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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中以後開始討厭回鄉下,回鄉下除了boring還是boring。
首先,我們家的人永遠聚不滿,過年不是團圓而是空虛。
其二,因為沒有人住在那,凡家具類,回家都得做個總整理。
再三,也是最最重要的一點─沒有「清電視」,大概是被後面嬸婆的房子給擋住了,咱們家的天線永遠收訊不良,而這三年來天線旁多長了棵木瓜樹,連以前唯一清楚的民視,現在也變成黑白色的了。
這次回鄉下,選在半夜三點多。一路上,車子駛在一片輕飄飄的迷霧中,所有景物一概看不清,只得倒頭呼呼大睡。
然而呼呼大睡似也不怎麼順心,車後裝不夠三個「成年小孩」,睡起覺僅能採用一號姿勢─「點頭SAY YES」。
好不容易捱到鄉下老家了,景物依舊,人事依舊,慣例也依舊,依舊得「東擦西抹」,進行總年度第二次大掃除。
第一天就是在掃除、睡覺日子度過。到了第二天,還是得「外甥打燈籠」,到離家最近的「安南宮」拜拜。
「安南宮」拜拜完,轉戰「五條港」,神啊,我們又來打擾您了!
唯一不同的是,這次多了趟「北港之旅」,是的,我們又準備到北港朝天宮拜拜。只衝著老爸一句「搭搭滴(小弟乳名)大學聯考,我們多跑幾家拜拜,這樣又多了一個神明保佑他」。
但因為北港媽祖香爐實在太盛,我們根本擠不進去,媽說在門口拜個誠意就好,於是誠意到了,我們開始逛北港年貨街。
走到最底,有92年新蓋好的「北港觀光大橋」,老爸行一貫作風,獨自打頭陣,拼命望前走,我們拖著疲倦身軀、窮追直趕,終於,大弟喊了一聲:「爸,你乾脆去把車子開來載我們好了!」老爸沒聽清楚,回頭應了一句「啥?」就在回頭的同時,認到了許些日子沒碰面的表叔。
表叔、表嬸和三個表弟同時也自台北回鄉,並到北港拜拜,看到表弟時,我跟弟弟都傻眼,小時候常玩在一起的大表弟、二表弟,樣子全變。大表弟才高一,不但長到180公分,還變得很帥!弟弟直說像他現在的同學。
後來表叔帶我們到爸爸停車的地方,才發現我們走了好大的一段距離,我們買了麥當勞在路上吃,隨即就到表叔他們老家,不但看到清電視,還分到姑婆丈的紅包,開開心心度過了一個下午。
晚上,我們到外公家坐坐,因為如果初一沒回去,就看不到大舅、舅媽和兩位小表妹。分到了外公、外婆、舅舅們的紅包,很快就回奶奶那兒了。
隔天,大年初二,姑丈和姑姑帶著瑋瑋回來了,瑋瑋看到我們好高興喔!我們看到他更是樂翻天,算一算,已經快一個禮拜沒看到瑋瑋了!媽媽沒有一天沒在想他,看來,我媽真的變成瑋瑋的第二個媽媽了!
總算把拜拜都弄好,安頓好「公嬤」之後,姑丈載奶奶順道到台中大姑家過夜,我們也回外公家,二姨、三姨、姨丈、表弟表妹們早已在那裡了,三姨丈邀大家到古坑,說要好好請大家「喝咖啡聊是非」。
我們這些大小孩,每人都點了一鍋火鍋、薯條、雞塊等等,本來以為火鍋是單純的小火鍋,想不到每個都大的跟什麼一樣,後來我把點的泡菜鍋給爸爸,我和大表妹合吃一個火鍋!
大人們看我們吃的津津有味,也加點了許多火鍋,原來的「喝咖啡聊是非」,就這樣變成「吃火鍋聊是非了」!
火鍋料旁都有附蛋以伴沙茶醬,不過我們小孩都把蛋打到火鍋裡吃,或是把它攪開變蛋花,只有表弟把整顆蛋連殼丟到火鍋裡,硬是要吃「水煮蛋」,聽說味道還不錯。
姨丈多點了一杯咖啡,由於是黑咖啡不加糖,味道又苦又澀,最後我們玩數支遊戲,輸者喝一小杯,才解決了這杯咖啡喝不完的問題。
這裡的每間廁所沖水器旁居然都有小電視,據說連男生的小便池,也是每台都有,雖然高級是高級了點,不過我在上廁所時,剛好播到英國查爾斯王子20多年前迎娶戴安娜王妃的一段,忽然有種在他們婚禮上撒尿的感覺,鏡頭一轉,帶到王子將與相戀多年的卡蜜拉結婚,總覺得是一種諷刺。
「吃火鍋聊是非」結束,我們回到外公家過一夜,隔天一大早,又在睡眼矇矓之中,回到了台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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